外经贸部部长(外经贸部部长 镇江)

对外贸易经济合作部部长(历任商务部部长)

总结:

美国的选情依然胶着。当拜登距离白宫一步之遥时，是美国政治分化和社会分裂现象的进一步恶化，导致更多的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

在此背景下，如何看待中美关系？

11月5日，中国外交部副部长乐玉成指出，保持和推动中美关系健康稳定发展，符合中美两国人民的根本利益和国际社会的共同期待。

“经贸仍然是中美关系的压舱石.”中国国际贸易学会专家委员会首席专家何伟文在接受文慧记者采访时表示。

旧金山开始时忽冷忽热。

1999年4月，中国驻美国大使李肇星代表外经贸部部长石广生前往旧金山参加世界贸易中心协会年会。作为驻旧金山总领馆的商务参赞，何伟文接到一个任务——为李肇星写一篇演讲稿，要求言简意赅，一页几百字。

那是美国前总统比尔·克林顿的第二任期，中美关系一路起伏。1997年，一些美国政客和媒体恶意渲染中国对美国的“政治献金”；次年，臭名昭著的《考克斯报告》攻击中国“凭空窃取美国核机密”。

笔，何伟文想起了刚在西雅图参加一个活动时，和驻美使馆商务处一个同事的电话。同事们说华盛顿对中国的政治气氛冷淡。

这一页怎么写？

他写道，“由于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1998年加州对世界的出口减少了6%，但对中国的出口却增加了13%。换句话说，中国是加州出口唯一增长的地方。”

毕给李肇星写了一封回信，“连一页纸都没有。”

“加州与中国的合作有着光明的前景.”年会当晚，李肇星话音刚落，台下的商界人士掌声雷动。当时，何伟文不在现场，但向文慧记者回忆起21年前的情景历历在目。

世贸中心协会年会两个月后，何伟文在硅谷中心圣何塞的一个招待会上遇到了对中国从来不友好的国会议员汤姆·坎贝尔。

何伟文告诉坎贝尔，“受亚洲金融危机影响，1999年上半年，硅谷对亚洲出口出现负增长，仅对中国出口就增长了50%。”

“他一听，马上竖起大拇指说:‘我一定要让我女儿学中文！’。”何伟文回忆道。

这是何伟文会在很多场合讲的故事。每次说到“竖起大拇指”的桥段，他都会下意识地停顿一下，然后微笑。这一细节的深刻印记，源于他在旧金山和纽约总领馆担任商务参赞的6年间，有效推动中美地方经济工作后的细致观察——两国关系的基础仍然在于企业和人民。

持续了几十年，是新的。

2019年5月，美国智库布鲁金斯学会邀请美国10多个州的州长、副州长和经济工作负责人，不分党派，询问他们如何从州的角度看待中美贸易。来自各州的代表一致表示支持与中国的贸易。

扎实的数据为代表们的一致支持提供了信心。

20多年来，美国成千上万的外资企业一直在中国投资。2019年营业额达到7000亿美元，利润达到500亿美元，销售利润率在7%左右。

时至今日，谈到美国大选后的中美关系走向，何伟文仍像21年前写演讲稿时一样言简意赅。“中美经贸是双边关系的‘压舱石’这一事实没有改变。”

“‘压舱石’指的是企业之间的贸易，生产和投资的合作，技术层面的合作。这些是企业和地方之间的事，反映的是经济行为和市场行为，与政治权力无关。”他说。

何伟文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费城。

对话何伟文:

上层建筑不能推翻经济。

许:中美建交以来，你如何看待两国经贸关系的发展？

何伟文:如果从两国建交41年来的中美经贸关系来看，尽管历经风雨，但仍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快速增长。1979年，中美双边贸易额仅为24亿美元，2019年达到5400亿美元。可以说，在英国工业革命之后，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双边贸易增长速度像中国和美国这样快。

如果我们看得更远，我们可以看到，未来40年，双边发展将会更大。然后我们回过头来看，这几年的困难只是历史上的一个小插曲。

细分这41年，80年代是中美贸易的起步阶段。一个重要事件是1986年中国申请“复关”，主要是跟美国谈。当时美国还是比较配合的。

第二阶段是20世纪90年代至2000年。在这个阶段，有许多问题。1993年克林顿上台之初，双边关系一落千丈，随后逐渐恢复。但在1999年，政治关系一度非常紧张，于是中美停止了中国的入世谈判。后来8月，美国提出恢复谈判，我们给予了积极回应，使双方得以继续，并于当年11月15日达成历史性协议。

这期间，双方在经贸领域也有不少矛盾。中美就知识产权市场和市场准入进行了三次谈判，最终达成了协议。这一时期虽然很曲折，但却是中美双边贸易和投资大幅增长的时代。

第三阶段是2001年至2016年。这16年延续了上世纪90年代持续增长的势头，特别是金融危机以来，中国对美投资大幅增长。中国在美国的投资一度远远超过中国。当时的设想是，如果中国对美投资达到一定规模，比如1500亿元，那么中美经贸关系实际上是稳定的。然而，自2016年以来，中国对美国的投资急剧下降。金融危机后，美国在很多方面批评中国，但由于双方有各种对话机制，总体上是可控的，经贸在双边关系中也起到了“压舱石”的作用。

第四阶段是美国总统特朗普上台后。双方有合作，但斗争的矛盾持续上升到现在。

文汇:如何理解经贸在当前双边关系中的作用？

何伟文:中美经贸是两国关系的“压舱石”，这一点没有改变。目前，中美之间已经有两年多的贸易摩擦，但美国对中国的投资仍在增加。

从贸易来看，今年二季度和七月份，中美双边贸易，特别是中国对美国的出口有所回升。如果这种势头能保持到年底，肯定会比去年呈现正增长。仅在7月份，中国对美国的出口就超过了2018年的月均水平。这说明双边贸易是一种市场行为和经济行为。

再者，中美两国的产业是互补的，不仅仅是双边产业链，在全球产业链中也是交织互补的。那么中美两国在复杂的产业链中各自处于什么位置呢？1995年，WTO以美、德、日为中心；2015年，德国中心褪色；在亚洲，中国中心取代了日本。目前德国、美国、中国三大中心中，中国中心规模最大，是全球产业链的重要枢纽。这种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客观事实。

来自中国的进口为美国创造了就业机会。

回:美国以贸易逆差为借口，声称要把制造业带回中国。那么贸易逆差会导致美国制造业工作岗位的流失吗？

何伟文:贸易逆差和美国就业基本没有关系。

美国最严重的贸易逆差是在90年代，10年间美国的全球贸易逆差从1110亿增加到4240亿。但是制造业的就业基本没有减少，因为那是美国工业生产最好的时候。

奥巴马执政期间，美国全球贸易逆差减少800亿元，制造业就业不减反增。相反，在他的八年任期内，失业率下降了。特朗普上台后，赤字大幅上升，但失业率一度降至47年来的最低点。

分行业来看，2018年，美国出现贸易逆差的六大行业分别是计算机、电子及化工、运输设备、航空空飞机零部件、机电设备、服装。在六个类别中，只有服装的逆差有所减少；然后看就业。所有部门的就业都增加了，但只有服装就业减少了。

美国最严重的失业是在金融危机期间。2009年，美国制造业就业岗位减少了110万个，但那一年，美国对世界的贸易逆差减少了3126亿。今天美国的制造业占GDP的11%，和我20年前在美国从事外交工作的时候差不多。

所以就业的相关波动主要是经济周期造成的，川普编了个故事。

根据WTO的相关研究，就业减少的原因中，贸易占12%，88%是因为技术进步。例如，在航空航天领域，美国的顺差从2012年的703亿增加到2017年的826亿。那么，盈余会创造就业吗？不，恰恰相反。这一行业在过去5年中失去了1.4万个工作岗位，其中一线非管理人员的就业减少了9.5%。原因是这个行业是技术进步最快的领域。

温:如果贸易逆差与经济周期有关，美国从中国的进口中得到什么好处？

何伟文:其实进口创造就业，美国不这么说。

2002年，我在纽约做经济顾问，以九龙仓仓储为例。当时中远的集装箱直接挂靠波士顿港，装的是从中国自然进口的货物。然而，一艘集装箱船可以为码头装卸、储存和运输创造6000个工作小时。接待仪式非常隆重。来自该州的参议员、后来的国务卿克里在参议院提出议案，表彰中远为解决美国就业问题做出的贡献，获得一致通过。这表明美国国会批准从中国进口商品为美国创造了就业机会。

第二，创造零售。就美国玩具而言，2019年3月共有12.97万人受雇于玩具零售业，而88.3%的玩具是从中国进口的。从中国进口的玩具创造了玩具零售业的很大一部分就业机会，这可以理解吗？

那么按照这个计算，从中国进口给美国的仓储码头、物流、零售等等创造了多少就业岗位呢？美国政客只是说进口是减少就业，出口是增加就业，是政治手段，是对事实的“选择性耳聋”，是为了迎合美国的政治正确。

回:美国在中美经贸关系上有哪些战略误判？

何伟文:最大的误判是我们离不开中国。从2018年上半年到2020年上半年，美国占中国全球贸易总额的比重下降了2.2个百分点，东盟的比重上升了2个百分点，欧盟的比重上升了1.2个百分点，从而毫不客气地填补了美国让出的领地。

在我们目前的全球贸易中，2020年1-5月，亚洲占中国全球出口的52.5%，欧洲的19%，北美的14%多一点，所以不存在离不开美国的说法。如果发展下去，未来美国的比例会降到10%以下。

至于所谓的技术来源，主要还是看美国。虽然美国是许多先进技术的来源，但也不尽然。美国最先进的技术不卖给中国。很多制造技术不依赖美国，甚至核心信息技术也不同比例依赖美国。比如芯片进口，我们从美国的进口只占8.8%，主要是韩国和日本。当然，从现实角度来看，中美还是应该寻求合作共赢。

美国无法阻止中国的复兴。

温:你提到经贸是“压舱石”，其中一个主要表现就是中美企业和地方政府之间的合作。1997年至2003年，您担任中国驻旧金山和纽约总领事馆的经济商务参赞。你的具体任务包括促进与美国地方的经济关系，协助当地中资企业的发展，解决贸易争端。在您看来，美国地方和企业与中国合作的意愿如何？合作的基础是什么？

何伟文:我在旧金山领事馆的时候，西部五个州中，一个州一个州的产品排着队，项目排着队，欢迎大家做任何事情。

几年前，中国在阿拉巴马州威尔科尔科斯县松山镇投资建设了一座精密铜管厂，投资3亿元人民币，就业500人。这个县是一个没有工业的林区。当地人很高兴一下子解决了这么多劳动力。这是一种双赢的合作模式，有当地人的支持，也有当地政府的背书。

惠:实际执行过程中有没有遇到从上到下的政治阻力？

何伟文:当时在国家层面几乎畅通无阻，他们等不及了。历史不是华盛顿创造的。我们所做的并不是推广中国的价值观，而是满足当地社会经济发展的需求，真正与之合作。去年5月，布鲁金斯学会邀请了10多个州的州长、副州长和经济领袖，询问他们如何从州的角度看待中美贸易。所有的州都一边倒，支持与中国的贸易。

许:你对促进地方经贸交流有什么建议？

何伟文:经贸方面，主要是企业之间的合作。至于上面说的精密铜管厂，在中国的公司会为他们投资建厂，做空监管，创造当地就业和税收，不会受到当地政府层面的阻碍。

应该搞一些基层项目，满足当地人的需求，切实解决他们的就业和税收。目前要尽量避免涉及特别敏感的高端领域。其实在此之前，我们也建议投资钢厂。中国对那些老钢厂的改造升级很有经验，完全有可能让它们走出亏损。

温:中方如何处理双边政治关系对经贸合作的影响？

何伟文:中美关系的复杂性和矛盾的尖锐性还会长期存在，但2020年到2022年这三年将是一个相当复杂的时间。但这三年也充满了变化。从经济规模来看，中美将会发生有利于我国的变化。

一方面要善于斗争，同时也不忘合作，两个战略要齐头并进。中美合作符合两国广大地方、企业和人民的利益。少数人既阻挡不了中国的复兴，也阻挡不了两国互利的经贸合作。